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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的经典散文范文【7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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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的经典散文 篇1

我现在所带的九(2)班学生,语文成绩在全年级一直名列前茅,但大多数学生在写作上常常无病生吟、孤芳自赏、现状堪忧。他们一窝蜂的阅读郭敬明、韩寒、安妮宝贝的作品,甚至玄幻小说。这些作品并非一无是处,郭敬明的作品带有小女子哀怨的气息,笔调略带忧郁,常以感情为话题,试图为青少年勾画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韩寒的作品文笔犀利,带有批判现实主义的色彩。安妮宝贝的作品似乎更能揭示人的情感世界中较为深刻的东西,她探讨新时代中都市人的心态及生活方式。喜爱阅读这类作品,也正体现学生在现实生活中的不适应以及情感世界、思想世界的困惑、压抑。大量阅读的结果体现在学生的作文中,则是“小资情调”明显增多,自怨自艾。因此教师有责任正确引导学生的阅读方向:

一、经典名著

我在北京清华附中听课,一个七年级的学生在谈到自己对杜牧《赤壁》中“铜雀春深锁二乔”的理解,他旁征博引《三国志》、《赤壁赋》来佐证“二乔”在历史上并非后人认为的大乔和小乔,让人感慨万千,小小年纪“阅历”匪浅啊!正是腹有诗书语自华,经典名著能在无形中提高人的气质。利用寒暑假我布置学生阅读这些经典名著,怎样来检验阅读的效果呢?我在收假后采用书面形式让学生在问卷调查中检阅自己。同时我还组织类似讲故事的小组比赛,要求必须尊重原著,用自己的语言生动讲述名著故事,这就迫使学生必须去了解名著,从而再现名著。

经典是前人留下的丰富文化遗产,是提高学生文化素养的文化主食,真正的经典都是经过了历史的筛选,具有永恒的生命力,如《红楼梦》、《三国演义》。随着网络的无孔不入,传统书斋、书香馥郁的书店,不再是莘莘学子流连忘返的地方,面对这种挑战,语文教师有责任树起“经典”这面大旗,完善学生的心灵和人格。我国最早的教育家孔子在两千多年前就曾说过:“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心理学研究表明,兴趣是人对事物的一种向往、迷恋、积极探索追求的心理倾向。兴趣是学习的情感动力,是求知欲的源泉。学生对经典名著产生了兴趣,就会积极主动地去寻幽探胜。而教师以生动的形式加以引导,开启通往经典的这扇大门,学生一定会加以关注。

二、当代作家的优秀作品

这些作品更贴近学生的现实,比起大部头的名著,可能更利于学生理解、阅读。这些书籍能丰富学生阅历,了解时代,如近年著名学者余秋雨的散文《文化苦旅》系列,涉及到中外文化博大精深;如港台著名作家张晓风、席慕容、林清玄、刘墉等人的作品。其中林清玄的文字恬淡自然,蕴涵佛理,犹如一股真淳的凉风,能让人心平如水。张晓风关怀社会、关心人民,她的文字洗练而生动,可刚可柔、时真时幻,出入自在。这些当代作家的文章有如远方走来的一位娉婷女子,初时,不能让人有惊艳之感,再看,就如一道山泉,缓缓地向我们的心中渗透,自有一种感人的力量在其中。

我对学生的引导采用润物细无声的方法,见机行事,例如课内学完席慕容的《乡愁》后,我播放了她的另外一首诗《出塞曲》改编的歌曲,“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悠扬悦耳的音乐中,我和学生仿佛看到那苍茫大漠上一柱孤烟袅袅,闻到长城外才有的清香,此举深深激发学生兴趣,大家跟随吟唱,领略美好,课后兴趣大增,自觉收集了席慕容其它作品如《一棵开花的树》、《如歌的行板》等等。“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一定有些什么在叶落之后,是我所必须放弃的。是十六岁时的那本日记,还是我藏了一生的,那些美丽的如山百合般的,秘密。”学生被这些充满灵性的文字深深打动,他们发现文字竟然可以如此优雅,打动人心。

三、“文化快餐”

指的就是那些篇幅短小、言简意赅,阅读时间不长的文章,作为在校生持续一整天或几个小时的阅读时间并不多,尤其毕业班学生大量的作业、试卷在等待。所以我大力给他们推荐《读者》、《意林》、《杂文选刊》、《散文选刊》等。每当我读到某篇精美的文章,便带到课内与学生分享,例如《那种爱戛然而止》,文章以自传的形式讲述一位母亲经历失去亲生儿子撕心裂肺的痛,情感真挚、语言朴实,让我情不自已,读到动情处,难掩悲戚,教室里一片唏嘘之声,这不仅是文学的熏陶,更是对学生灵魂的深化。

学生崇拜偶像是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变现,我们没必要视为洪水猛兽,完全可以因势利导,比如成龙的守信、周杰伦的坚持,这些学生感兴趣的人物的特殊经历同样来自阅读。

我曾经在语文课上拿着《读者》给学生介绍两个人物:张艺谋、白芳礼。当记者问张艺谋现今个人财富是多少?没想到享誉国际的大导演居然回答“一部照相机!”原来他人生的第一部照相机竟是靠卖了一个月的血换来的。在名人的身上我们常常被他们成功的光环所吸引,却往往忽略他们身上某些坚毅的品质。再把目光投向那位平凡却高尚的老人------白芳礼,北京的一人力车夫,在自己74高龄的时候,感慨家乡失学儿童众多,他抬起年迈的双脚,靠每天人力车的收入,总共为家乡教育基金捐款――24万元!而他死后遗产,经人清点:一人力车、一黄莺、一床。介绍完这些,学生自发鼓掌了,那是被老人的人格力量所震撼!

有了老师的身先士卒,学生很容易培养对阅读的兴趣。

林清玄的经典散文 篇2

然而好的散文却绝不是散乱无章文字之堆砌,前人所谓“形散而神聚”是对散文较为客观公正的界定。刘勰说“结体散文(行文),附物切情”更是可做散文最好的注脚。或如海,或碎小如芥,都会凝结于一个核心,蕴结出一种情味。七情动而五味起,精气凝而文章生。所有的散文都是这种精气神的聚合体,将作家情感之激变,思想之机巧,熔于一炉,炼成一篇荡气回肠、回味无穷的大手笔,击响万代,芳流千秋。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应该属于当代最具这种精气神的神圣之作。贾平凹的《丑石》是上乘美文,毋庸置疑;林清玄的《心田上的百合花开》是禅味的奇葩,亦无可厚非;刘成章的那篇《安塞腰鼓》笔意锐利,气势雄浑,也堪称壮阔手笔;而《我与地坛》则将贾平凹的淳朴灵动,林清玄的哲理禅思,刘成章的壮阔大气尽皆吸收,史铁生在他残损的躯壳内锤炼锻造,用自己对生命的睿智思考,写就了这样一篇殊为另类的长篇散文,不见斧斫,浑然天成。

可以说,这部作品之所以荡气回肠,关键在于其文字里行间的那种凌越于个体本身之上的彻悟与超然。我们总是对得道者尊崇备至,得道者的至高境界则在于他能拥有一颗平常心。面对万事万物的纷扰嬗变,泰然恬静,是说到容易做到难的。所以我们总是远观得道者敬之,近接得道者则常常鄙之的缘故。道不高深,难在付诸行动。世上的人,以宣教扬名者居多,以力行流芳者鲜有。究其根本,在于达不到境界。所以我们说追求浮名者,利禄纠结其心,永远不能成圣;而淡然处世者,心行更远,苦茶野菜裹腹,冶心炼性,关注众生而终成大我。轮椅上的这个生命,如是。

一座封建帝王顶礼膜拜的地坛,沦落为一座被高楼大厦湮没的荒园。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之下,它无辜的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病后第一次进入地坛的史铁生,就在带着疾病对灵肉双重的折磨中,悲壮地进入了这个园子,那种感觉,就像是翘首以待的老妇等待沙场归来的儿子。史铁生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儿子。地坛本身的命运因历史的沧桑而厚重沉郁,荒草颓墙虫鸣鸟叫在见证历史的同时也在无形左右着一个人脆弱的灵魂。直到那个一直闪躲于丛草树荫的老妇,用她的爱与坚韧燃尽了生命之火,史铁生才觉得,自己也是那个妇人的儿子,也承继了她大部分的品质。一座古园历史的变迁与一个生命悲喜的反差推动了这个生命主体的升华。就在这座游离于都市罅隙里的地坛,史铁生用他的静默独思完成了灵魂的救赎与精神的涅槃。

史铁生没有停步于个人的世界,他透过文字告诉我们,生命与生命之间,生命与历史之间,生命与古迹之间,是有联系的。而这是他通过自己的灵魂窥察地坛所内蕴的命运本真所获得的。他让这种生命的顿悟,在细腻缠绵的文字流淌中,沁入每个读者的心灵。所以说,《我与地坛》并不是一篇简单意义上的散文。你走进文字,就会在一个自己生命中也有其影迹的荒园里,捕捉到自己心灵的脉动,聆听到造物的声音。

真正超越时代的鸿篇巨著就是让读者在这样漫漫扬扬的文字挥洒中不觉其繁琐,在平淡无奇中不觉其乏味。掩卷闭目,内心必有所得。史铁生的生命与灵魂,融于这座曾经的荒园中,也凝于这篇必将流传下去的经典散文中了。

作为一篇经典散文,《我与地坛》已成一部文学的神话。解读这篇散文,我们就能够洞悉经典散文具有的特质。

即使是这个散文作品遍地开花的时代,能够称得上经典的散文依然屈指可数。大部分的作品要么局限于抒发个人的不平之鸣,要么思想局限于利益层面,带有鲜明造作的意识形态标签。而经典的散文则能突破这些局限,能用千锤百炼的语言来沉稳从容地走入人心,直面灵魂,剥开禁锢思想的硬壳,解放思维的翅膀。由诗性的语言传递理性的光芒,冲击每个读者的灵魂。

卓越的散文是一种超越文体而存在的精神呈现方式,立足于作家本体的生命体验,注重于精神思想的解剖,着眼于对生命群体的思考。惟其有内在如此之深邃,才有其文辞意蕴之隽永。不媚俗不标榜,不追求文化消费的功利,固守散文保有理想弘扬精神呵护心灵的本色,能在不显山不露水之间,取得给读者的生命导航、引导社会的价值取向的效果,这就是经典散文超越历史的思想价值之所有来。

阅读这样的散文,读者才会在文字的漫溯中,领悟到作者的精神寄托,接受其思想的熏陶,开启自己的心扉,升华自己的灵魂。而这样的散文也才在读者的认可与咀嚼中得到生命的永恒。读者与作者,在散文文本所织构的思想家园里共鸣了,也永生了。这也就是史铁生所说的“众生度化了佛祖”。

林清玄的经典散文 篇3

关键词:《可以预约的雪》;品味语句;迁移知识

《可以预约的雪》是选自苏教版高中《现代散文选读》上“感性与理性同样有力”这一板块的哲理性的散文,文章虽然篇幅短小,但却写得非常精致,内涵丰富,结构严谨,曲径通幽。

选择这篇文章上评优课,刚开始也是毫无头绪。因为散文的教学不仅要学生理解文章内容,更要带他们去体会文字背后的深刻的人生哲理,除此之外,作为评优课,还要寻找到一个好的切入口,让课堂别致新颖。既然这样,我的思路上必须要有个突破性的创新。为此,我反复钻研教材,构思教学,同时请教了同组前辈老师。他们提醒我“不管怎么上一堂课,要有重点可突出。《可以预约的雪》是一篇很简单短小的哲理性散文,其他老师的课堂已经把其内容全部挖掘出来,你要在这一块有所突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仔细考虑下你的课堂要有怎样的特点,重点凸显在那一块?”这一点给了我新的启示,让我在教学重点以及思路上有了新的启发。之后经过不停地修改教案,听取建议,一遍一遍地修改与磨课,最后定稿时,我把课文重点定格在品味哲理性的句子以及对课文的内容进行知识迁移,目的是开阔学生的视野,串起以前所学积累的知识,反过来为了更好地理解文本。

在课堂第一板块,我让学生自由赏读课文,找出自己读上去有感觉的语句,感悟林清玄散文用形象生动的语句阐述“变”与“常”。特别是对文中“我们仿佛纵身于大浪,虽然紧紧抱住生命的浮木,却一点也没有能力抵挡巨浪,随风波浮沉,也才逐渐了解到因缘的不可思议,生命的大部分都是不可预约的”,学生特别喜欢这句话,分析点拨下来,原来作者把一个深刻的哲理性的道理讲得如此生动形象,是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这种手法学生并不陌生,在诗歌散文中常见到,但在作文中学生就会忽略掉,所以,在这里给学生提个醒,其实你们都有能力创造出这样的语句,要求引起重视学会借鉴。在这块内容上,学生也基本上能够做到积极讨论与举手发言,课堂效果还可以。

而在实施第二板块“知识迁移”时,调动学生所学,特别是我们刚上完《唐诗宋词选读》,我又可以把诗歌迁移到课堂上来,譬如与林清玄感叹的“生命无常,畏惧于生之流变的巨大,茫然于人之渺小的无奈”的感慨,中国古人感慨的是何其多何其相似。课堂还迁移了学生所了解的人物,开阔了学生的视野,铸造一种心态,林清玄告诉我们,要深深认识生命中的“常”与“变”,并因而生起悯恕之心,对生命的恒常有祝福之念,对生命的变化有宽容之心。要有一种乐观的、向死而生的人生态度,并且始终怀有一颗预约的心。正如英国诗人雪莱:“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为了加强学生对文本语言的印象,我还把自己整理的《林清玄经典语录》分发给学生,只是可惜课上没有时间赏读品味,只能作为下堂课的内容了。上完这堂公开课,自我感觉良好,获得了青年教师评优课一等奖。不过也确实存在不少问题,如课堂问题重点没有强化出来,没有一条明确的线索把细碎的问题串成一个整体,学生回答后我的评价性语言不够丰富,没有做到遇到学生的问题处变不惊,教学机智还有待完善等。这些,都是要在以后的课堂上不断地改进与完善的。相信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与反思定能打造出一个新的课堂、新的自我。这堂课也让我明白,课堂是千变万化的,一定要反复备课磨课,做到预设性与生成性的统一;更让我意识到,深入的反思与修改对于打造高质量课堂的必要性。

林清玄的经典散文 篇4

关键词:林清玄;童年时代;菩提智慧;生命体验;禅理散文

关于林清玄

林清玄,台湾高雄人。当代著名散文家之一,连续十年雄踞“台湾十大畅销书作家榜单”。被誉为“天才作家”。曾任台湾《中国时报》记者、主编、主笔等。

八岁立志成为作家,十七岁正式发表作品;二十岁出版他生平的第一本书《莲花开落》;三十岁之前得遍台湾所有文学大奖;三十二岁遇见佛法,入山修行;三十五岁出山,四处参学,写成“身心安顿”系列,成为20世纪90年代台湾最畅销的作品;四十岁完成“菩提系列”,畅销数百万册,被推为当代最具影响力的图书之一,同时创作的“现代佛典系列”,掀起学佛热潮;五十岁完成《茶言观色》《茶味禅心》和“人生寓言系列”,被选为青少年最佳读本;五十二岁完成写作奥秘三部曲《林泉》《清欢》《玄想》,被选为中学生优秀读物。

林清玄的文章曾多次入选大陆、中国台湾、中国香港和新加坡中小学国华语材及大学国文选,他的《光之四书》(《光之香》)一节曾被收入大陆高考语文试卷,是国际华文世界被广泛阅读的作家,其作品风靡整个华人世界,被海内外誉为最具影响力的当代华语散文作家之一。

林清玄的童年时代

一、对林清玄的潜移默化

童年时代的林清玄生活在一个有十几个孩子的农民家庭里,但这个大家庭却是一个气氛极为浓厚的家庭。父亲以上三代,对寺庙事物都非常热衷。为了回答先辈们的这种举动,如云:是什么力量驱使他们,如此为宗教活动忘情忘身地参与?我想有两点,一来是基于崇敬祖先的心理,因为寺庙所供奉的神明,大部分是我们的民族伟人。二来是那些层出不穷的神奇现象,确实带给了民众强烈的鼓舞力量。①出生于这样的家庭,不得不让林清玄学着去感知、体味宗教。林清玄说:从小,我便经常随着父亲四处区参拜。 正是这种宗教思想的潜移默化使得林清玄从小就对有着强烈的崇敬。然而,在这些言之凿凿的神迹及浓烈的宗教气氛之外,我也开始有了些反思。[1]

二、林清玄与同龄孩童的现实世界

童年时代的林清玄有吃母亲烧的红心番薯的欣喜,有看父亲放鸽的乐趣。可以为了得到一块糖果而和母亲弄别扭,可以为了一直丧生的小松鼠而抱头痛哭。它的童年在物质上虽然是贫穷的,但他在精神心灵上是富足的。 如云:“生活品质是因长久培养了求好的精神,因而有自信、有丰富的心胸世界;在外,有敏感知觉找到生活中最好的东西;在内,则能居陋巷而依然能创造愉悦多元的心灵空间。”②与同龄孩童相比,林清玄拥有的是精神世界的充实,追求的是心灵世界的富足。他比同龄孩童更懂得如何去感知,去体味。真如林清玄所思:“宇宙天地是怎么形成的?人又从哪来?我为什么会是今天这样的我?在我们身心感受到的世界之外,是否还存在其他的世界?或许林清玄孩童时代的思索与领悟也是他后来取得惊人成就的一个缘由吧!

林清玄的菩提路

一、心灵的空虚

林清玄在开始学佛之前,曾一直担任台湾《中国时报》的记者,后来又升为主编、主笔。但是在林清玄的眼里,职位看似越来越高,但心灵却愈来愈空虚,工作量很大,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如云:“随着年龄日渐增大,志趣愈来愈小,不知道将来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于是,我心想,如果我能重新回到青年时代,不知道自己会用什么态度来面对社会?”③正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才导致林清玄的头发快掉光了,人发胖,肌肉松弛,这种情形不禁让林清玄陷入了沉思。

二、文章的意境

确实,在生活上,林清玄并没有遇到什么难题,遇到的困难都只是内心的关卡,那就是如何突破生活的层次,文章的意境。在写作问题上,如云:“最初写作,我也总是围绕着自己的朋友、爱情等零碎的琐事上大做文章。一段时间之后,我写不下去了,你一直告诉读者你自己、家人以及你的朋友在干吗等等,这有什么意义呢?”④当林清玄意识到自己的文章是很平淡的时候,他开始反思写作的方向。因为童年时代受到过宗教的熏陶,所以林清玄对佛经还是有一些知识层面的了解。如云:“信佛之出,我曾很积极地想传扬佛法。后来知道该顺其自然,不要强迫别人来信,要在别人因为你的改变,主动询问时,再告诉他佛法的殊胜,否则,你还没来得及把菩萨道的观念传播出去,别人已经被吓跑了。”⑤

三、感情的破碎

根据林清玄的自白,自己走向佛学道路,与自己的婚姻也有密切的关联。如云:“在我几十年的婚姻生活,就好像走入泥泞之地,或者陷进流沙,愈走愈荒凉、愈来愈深陷,我感到非常的痛苦和恐怖。”⑥林清玄以此想通过学佛来寄托其婚姻的痛苦,渴望能从菩提的智慧中,探求自己生命的身心安顿之法。如云:“在我生命最困苦的时候,也曾寻找过万灵丹,向天求告:‘请给我一帖灵药吧。’我曾乞灵于宗教,探寻生命的终极安顿之方;也曾炼丹于文艺,追求情爱的平息烦恼之法。”⑦经过感情的挫折,对情爱的描绘,也从往昔的迷醉痴情,提升至一种晴朗明净的境界。[2]

林清玄禅理散文的艺术特色

一、对人强烈的好奇和热情

有人认为林清玄的多产是某几部宗教典籍,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对人强烈的好奇和热情。林清玄曾说,小时候,他家在林厂里,要走很远的路才能看到另外的人家,因此总是盼望能见到人,对人非常敏感。直到写了很多书之后,他还是每天在发现人的奥秘,其中包括对自己的发现。读书的时候,我是有点仙风道骨,腰围只有二十四英寸,现在的腰围是三十二英寸,这么胖,不做菩萨也不行了。[3]林清玄在弘扬佛教教义的时候,把自己对人的种种发现连在一起,因此也反过来发现了佛教与人之间的活泼关系。这是这种发现,决定了他在表述方式上作出必须与人亲近,然后让人觉悟的选择。由此他提供了一种令人瞩目的写作生态。

二、对佛学思想的独特体验

在“身心安顿系列”和“菩提系列”等禅理散文著作中,林清玄大批量的引用了“智慧”、“菩提”、“心性”等佛学词汇。这些词汇的引用从而使得他的作品充溢着浓郁的宗教气息,加深了文章的通俗性、哲理性与可读性。我在学佛以后,读了许多佛书,发现很多书都把佛教说的太深奥、神秘,或者复杂,使人读了很担心自己不能接受或学习佛教,这样不但无法起信,反而使人畏惧佛法。尤其有一些书把佛教说成一门学问,失去了佛教实践修行的特质。[4]林清玄把佛学深奥的经典转化成平常朴实的语言来探寻娑婆世界的现象,又通过自己对佛学思想的独特生命体验来阐发佛典。所以林氏禅理散文是集佛典、禅道与自我反观于一体的。林氏的禅理散文中,到处都充斥着人的心性与人的智慧。读之使人若捧香茗,久久回味。

三、对佛学经典的深入探究

对于佛学经典,林清玄曾明言:“我的文章不是佛教思想的研究,因为我注重学解的佛教,很容易专门化、复杂化,不能满足我们对宗教实践的渴望与景仰。我期望的不是提出个人的主张或思想,而是唤起人人自我的觉悟。”[5]由此可见,林清玄的写作行为首先是道义行的,而不是技术性的。正是基于这一点,使林清玄对佛学经典的阐述发人深省。林清玄以获得身心的终极安顿的理性境界制造了一个动态的实践历程,在这个过程中企图以积极有效的行动,把个人、群众与社会从问题丛生的状态中,转变到佛法共证的神圣境界中,用来消除或改造现实生活中的各种窘困状态。[6]林清玄自觉认识到身为作家的责任而不单纯是佛家宣扬者的身份,所以在阅读佛经,审视现实生活时常常有火中慧影的发现。

“林清玄现象”的思考

从“菩提系列”、“人生对话系列”到“现代佛典系列”、“禅心大地系列”,其许多作品一版再版,由此他也成为了各界争聘演讲的对象。他是台湾学生心中的“青年导师”,并被评为“对青年最有影响力的当代人物”。确实很难避开他,在辽阔的海外华文阅读圈内,林清玄的名字几乎无人不知。有些学者从纯文学的角度来研究林清玄现象,而有些学者则将林清玄现象视为宗教现象来研究……为什么林清玄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为何其作品会风靡整个海外华人圈呢?

对于“林清玄现象”,当代著名散文家余秋雨认为:学术界谈论精神需求和生存意义的哲学、心理学、宗教学著作早已不少,但大多数是分门别类的专业成果,艰涩枯燥,不可能直接渗透到社会。林先生要交待的不是专业知识而是美好的心情,他把这些专业区一一打通,而且坚信自己与读者是“同一种人”,不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存在,因此可以凭着自己的生命体验,把读者自身的生命点燃。这种诚恳态度,使广大读者找到了一个亲切祥和的交谈者,而交谈的范围又必然会快速扩大。⑧一个作家在写作时怀着感恩的心,燃香祈祷,读者应该也可以在他的作品中感受到那样的心情。而东海大学的一位社会学教授对“林清玄现象”这样揭示:林清玄现象说明,一个社会的发展,在解决生存为题之后,必然会开拓谈论生命意义的空间。为解决生存问题,大家冲锋,拼搏,无暇顾及精神领域,但时间一长就会造成群体性的心理残缺,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开始在生命意义上的反省、觉悟,变成了一种广泛的自然需求。

林清玄开台湾当代禅理散文之先河,其禅理散文以其独特的方式表现对人的终极关怀。在当代文坛散发出熠熠光辉,照耀人类被物质文化笼罩下逐渐蒙蔽的心灵。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人们试图寻找一种思想来满足人们的的精神需要,而林清玄的作品很好的抓住了人们心灵的这种渴求,把寻找自性、开启清明的禅宗智慧融入如画的描绘之中,为在万丈红尘中空茫挣扎的万千灵魂洗涤着心灵的尘埃和负重,引导他们回归自性,融入天人合一的智慧境界。如云:“寄情,不是在外面寻找寄托于慰藉。寄情,是在转动的世界中,有自己不变的内在风格;是在世俗的花草中,有自己一片清朗的天地。⑨

由“林清玄现象”引发的思考,笔者认为中国一批优秀的作家,不应该变成布袋戏里“秘雕”和“怪老子”这种的人物,其文字也不要深奥难解,而是应该关注现代人生活中面临的种种问题,并伴之以人文的关怀与思考。(作者单位:甘肃民族师范学院)

注释:

①释果淳:《林清玄星月菩提―神迹。文学。菩提路――林清玄的蜕变》,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2,第209页。

②林清玄:《星月菩提》,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2,第65页。

③林清玄:《天边有一颗星星》,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第35页。

④释果淳:《林清玄星月菩提―神迹。文学。菩提路――林清玄的蜕变》,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2,第217页。

⑤释果淳:《林清玄星月菩提―神迹。文学。菩提路――林清玄的蜕变》,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2,第221页。

⑥林清玄:《生命中的龙卷风》,圆神出版社,1998,第14页。

⑦林清玄:《生命中的龙卷风》,圆神出版社,1998,第245页。

⑧余秋雨:《林清玄寻找心灵的故乡之大陆版序》,知识出版社,1999,第109页。

⑨林清玄:《心的丝路》,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第102页。

参考文献

[1]释果淳:《神迹。文学。菩提路――林清玄的蜕变》,一九八五年十月,十一月《人生》杂志。

[2](港)罗乃萱:《七情略影――林清玄印象记》,香港《突破》杂志。

[3]秦情:《愿是芒花,或是和风――林清玄的文学与菩提》。

[4](台)郭乃彰:《清泉处唱――访林清玄谈“现代佛教徒的形象”》。

林清玄的经典散文 篇5

在我的书架上,《吾土吾民》、《坡传》、《生活的艺术》、《林语堂文选》、《八十自叙》等书,是摆在“常用格”里的。十年前读过的,今天依然可以读出新意来,而且每读一遍都有不同的感受。

记得上学时,大陆“现代文学”课程里,除了鲁迅作品注释里“占有”被批判的“席位”之外,语堂先生和钱钟书、沈从文、梁实秋、周作人诸先生一样,是不能上“正席”的。现在看来,这实在是政治的玩笑,文学的荒诞,时代的悲剧。

后来买到语堂先生女公子林太乙著《语堂传》(中国戏剧出版社),一气读完,很是“解渴”,“走近”先生,品味其道德文章,只一声慨叹:一代大师,无可替代。

林太乙说:“我在这部传记中描写父亲的思想时,常借用他自己的文字来表述。除此之外,我参考许多资料,在美国国会图书馆里找书评及其他剪报,查家庭账本,看母亲日记,四面八方打电话写信给亲戚朋友问:‘你可记得,你可知道,当时在那里是什么情形?’但大部分是靠我的记忆力,往年的见到听到感受到的,都在我的血脉中循环。”

可能正是这种浓于血的感受,使林太乙在洋洋23万言当中,较为细腻、全面地向我们展示了语堂先生彪炳史册的一生。

在中国现代作家当中,学贯中西且同时用中英文创作,硕果累累的大家屈指可数。语堂先生毫无疑问在这个行列的前边。

用流利生动的英文写成的,长达382页的《吾土吾民》,第一次让西方人对中国文化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林语堂的朋友、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赛珍珠称此书是“关于中国最完备、最重要的一本书”,至今,无论中外哪一方人士仍旧可以从中“透视”中国人。

在散文方面,《生活的艺术》把哲理、幽默、生动、穿透力揉到了一起,形成一个散文的高峰。

而长篇小说《京华烟云》、《风声鹤唳》等,在小说史上是不能不写上一笔的。

《坡传》、《武则天传》等传记,当算是中国传记文学当中最不拘泥“纪年表”,最富文学创作色彩,耐人品读的著作。

先生又有如《女子与知识》、《浮生六记》等一批英译中、中译英的翻译作品。而他的《当代英汉词典》,至今为人们青睐,不啻为语言学方面的经典。

文学、语言学方面的天才成就让人惊叹之余,语堂先生居然还发明过中文打字机,在几十年前就红透美国的半边天,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大展才华。而作为幽默大师的他,还曾创办《论语》、《人世间》等名牌刊物并影响了两代人。

以我凡俗之辈,仰望林氏“宝库”,大有高山大海的广博和深厚。

林语堂曾在《八十自叙》中说:“我是矛盾,我喜欢如此。”这“一捆矛盾”应当是中西文化的汇合,是天才思想的进发。

先生曾说:“我喜欢中国以前一位作家说过的话:‘古人没有被迫说话,但他们心血来潮时,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时谈论重大事情,有时抒发自己的感想。说完话,就走。’我也是这样,我的笔写出了我胸中的话。我的话说完了,我就要告辞。”灵魂的自由,言论的自由,为先生的尽情挥洒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一年以后的1976年3月26日,先生离开了生活过81年的世界。然而,在先生浩如江海的著作里面,我们无时不在感受着那生命的跃动,那魂灵的高扬,那无穷的魅力。

《林语堂传》的封面上有一些话:“亦耶亦孔/半东半西”、“两脚踏中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先驱者”。这是极其中肯的评价。另有一句先生语录:“我憎恶了强力,仍不骑墙,也不翻筋斗,无论是身体的,精神的或是政治的。”

我想,无论喜爱或是不喜爱文学的中国人,都很有必要记住这句话。先做一个真正的人,再谈其他。几十年来,我们缺的就是这种原则。

二、读黄仁宇

黄仁宇,美籍华裔历史学家。2000年去世。学术、文化圈里的人对这个名字已经很熟了,一般人可能不太清楚,所以略作交代。

还是在1980年代,一次去某大学拜访一位老教授,他便向我推荐了黄先生的《万历十五年》。

现在大家都知道《万历十五年》一书是黄先生的代表作之一,是一部颇为另类的历史著作,也有人称之为历史大散文;但在1982年由中华书局出版(先有英文版在美国发行)时,大陆媒体乃至学界几乎没什么反响。

也难怪,这本书在美国出版时就曾遇到梗阻。当时商业性的书局说,“你的文章提及宫廷生活,妃嫔间恩怨,虽有一定兴趣,但又因海瑞,牵涉明朝财政;因为李贽,提到中国思想,应居学术著作”。大学出版社则认为这书既不像断代史也不像专题论文,又缺乏分析与解剖,实在是不伦不类也不愿承印。后来还是耶鲁大学出版社慧眼识珠出版了。

中国中央电视台《读书时间》的一位编导曾感慨:几年前流行学者散文。读时颇感心情愉快。噢,散文原来可以这样写,除了学术味,还有厚重的历史感。后来又看到《万历十五年》,才知道把历史著作写得散文味,比把散文写得历史味更难。

二十多年前读黄仁宇,是从封闭、僵化、失真的历史堆中迈出一只右脚,探寻到一小片原真的绿地,正如读费正清教授主编的“剑桥历史系列”,终于看到一点历史的真相。而今天又读黄仁宇,更深地感受先生的“大历史观”,得到的启示似乎更多。

黄先生说:“中国的革命,好像一个长隧道,需要一百零一年才可以通过,我们的生命纵长也难过九十九岁。以短衡长,只是我们个人对历史的反应,不足为大历史。将历史的基点推后三五百年才能援入历史的轮廓。”

我们早先的历史书籍通常以中国的纪年、断代、纪传等体例做下来,而黄先生的著作则是把中国历史纳入世界史进行分析,这也是成就“大历史”的一个重要因素,也只有这样,人们才能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历史。

在黄先生的大历史里,总是在考量中国历史“何以如是”,即为什么近代西方可以数字管理整个国家而中国不能?在他看来,问题的症结在于中国“以道德代替法制”。

其实不少智者也早有剖析,比如说中国懂得线装书是竖排版,外国典籍大都是横排版,所以人们阅读时就出现一种状况,中国人看书时头是一点一点,外国人看书头是一摇一摇;中国人看书是膜拜、遵从;外国人看书则以怀疑、辩驳为要。

读黄仁宇,就是要从中汲取批判的精神和特立独行的风骨,这是一般中国人不太具备的东西。

在中国,但凡一个东西被看好,立马就有仿冒者出来,假劣世界可见。黄先生“大史观”一出,效仿者必众,其实这远不是从字句上学得来的。黄先生自己就说:“首先要解释明白的是大历史观不是在书本上可以看到的。尤其不仅是个人的聪明才智可以领悟获得的。我的经验,是几十年遍游各地,听到不同的解说,再因为生活的折磨和煎熬才体现出来的。”

读黄仁宇作品系列,与读××通史或××史不同,它是历史中的文学(指可读性),又是深具哲学意味的历史思考,宽泛地讲,它也许应当叫做“历史散文”。

黄先生在南开大学电机工程系就读,后又毕业于中央陆军官校;还曾毕业于美国陆军参谋大学。他在郑洞国将军麾下当过参谋,也曾与后来是“三家村”之一的廖沫沙“一同起居办报”。

1964年获美密西根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又做过哥伦比亚大学访问副教授和哈佛大学研究员。《剑桥中国史》的研究班子里也有黄先生的身影。

试想,一个人有如此复杂丰富的经历,又经常在政治、经济、历史、学术等领域与一拨拨 “高人”相处,加之独特的思维方式,不出一点思想成果,可能吗?

又读黄仁宇,觉得历史大可亲近;而现实的浮躁实在该要冷却一点了。

三、读林清玄

连续读了陈寅恪、吴宓、辜鸿铭、胡河清等人的著作或传记以后,感到十分的累,于是翻出早些年买的《林清玄散文》。

这感觉好像电视台采访“东方之子”,访了好几位学者老人,然后访一两个年轻俊彦,以作调适。

“林清玄”似清茶,淡淡之中有可品味的东西。

林清玄是1953年生人。30岁以前,他跟大多数人一样,想做一位有影响的人物,想写出“名篇”,想升官,想发财。后来,其父去世,他于是顿悟:时间就是生命。“也许你可以一个早晨赚1000万,但1000万却买不到一个早晨。”于是他从此贯彻“倾宇宙之力,活在眼前这一刻”。

曾见不少少男少女膜拜港台影星歌星,那自然也是一种无可厚非的嗜好,一如喜吃地摊夜宵,快活嘴巴是肯定的,营养卫生就难说了。倒不如“走进”林清玄,一如风味别致而又不乏营养的餐馆,更划得来。

林清玄说他自己的写作有“三部曲”:开始,毕业后到报社做记者,写文章求的是要人感动,要人叫好;中间,把文章当表达的工具,真实地写出自认为值得一写的东西,没有风格;后来,撰写佛学题材,写作目的是希望读者能有所感受。

一位学生告诉我,“有一天情绪很坏,顺手翻到了同学床上的《温一壶月光下酒》,就看下去,结果把书看完了,那一个星期心情都清清淡淡,爽爽的。”

我想林清玄散文是有这样的“法力”的。尤其对年轻人士。他的《菩提系列》十余本书更是启人心智,开悟愚顽。

林清玄说:“一次“在松树下午睡,我被松后寺庙的钟声唤起。我坐起来,仿佛那些声音都是从我的左手流进,右手流出,在体内川流不息,我觉得自己是大地的一部分,松树也是,连庙里的钟声都是。”

读林清玄,是把鄙俗的生活抛到了九霄云外,然后着一身松弛的棉布衫,心盈盈乘着海水,融解着平凡的生活。

林清玄是虔诚的佛门弟子和不疲倦的佛学宣讲者。他在创作成熟期,平均每月出一本书。当然不能说他的书本本皆精品,但至少精品在他的作品里是主流。

关于林清玄的传说甚多。什么“有人见到他以后下跪祈福”;什么“少女痴迷于他”;什么用他的书当“法药”,不一而足。他自己却说:“其实我很平凡,就像我至今还是有点不满意,为什么我太太总不拿我当作家看,老是叫我洗碗一样。”

我素来以为,一个作家及其作品有三种境界:一境为真实、取坦然;二境为独执己见,不合流俗;三境为忘我、超然。三境居其一就可爱,居其二可敬,三者皆备则可奉为永远的师友。

不敢断言林清玄三境皆备,但至少一境二境可达,所以读其文是不会有上当之感的。现如今,书海无涯,假劣伪书喧嚣热闹,益发显出林清玄的好处来。

那就来吧,在清幽的林中去找寻一份“玄意”。

四、读龙应台

见到不少关于“中国人在美国在欧洲在日本”的“见闻录”或是“纪实”之类的作品,挑一些读过,不太喜欢那种炫耀中夹杂顾影自怜夸大其辞以及个人臆测式的文字。读了龙应台的《人在欧洲》,味道迥然不同。我不排除对龙应台先入为主的好感,但书中的所言所评,的确言之有物,评之有理,思之有深意。当然不是走马观花卖弄一点皮毛的“二道贩子”把戏。

这有个先决条件。l952年出生于台湾高雄的龙应台,23岁即赴美留学,获博士学位后,又在纽约的两所大学先后任教多年。l986年,她旅居瑞士苏黎士。两年后又迁居德国法兰克福。

以一个作家的实地生活经验和深厚的学识以及敏锐的洞察力和深刻的思想做“底子”,来述说“人在欧洲”,那种文蕴文味是显而易见的。

更何况龙应台非“蛇应台”。“龙旋风”l985年在台湾报界、文坛以《野火集》威震宝岛,1988年这股旋风又席卷大陆。“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的系列文章令两岸中国人为之一震。

与柏杨的嬉笑怒骂、李敖白眼冷视不同,龙应台把男性的犀利与女性的细腻结合到了一起,在冷峻的批评之中可以触摸到滚烫的心。

某年深秋,龙应台曾来湖南。弘征先生撰文写到这一回事。弘征先生未见龙应台之前,想象这个刮起冲天“野火”的女性“是一副睥睨天下的‘女强人’派头?还是冷若冰霜,俨然一尊大学者的模样?”一见面,却见她“一套浅色西装套裙,散淡、随意、和谐”,无一花哨饰物,“说话如细雨飘飘”,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在凤凰的街巷看到几个孩子吹泡泡糖,急忙去寻一个小摊买了一版,炫耀她在台湾5岁就吹过,嘲笑弘征刚才回答那是吹肥皂泡泡。在去湘西的途中,车在半路抛锚,正好来了一辆在乡村既载人也载货的小型农用车,她坚持坐这辆车启程,并且跟农人们有说有笑。正如她自己在《龙应台这个人》中所招认的:“难道写《野火集》的人就不会有优柔寡断的一面?多愁善感的一面?柔情似水的一面?”

无论读《野火集》还是《人在欧洲》,“恨恨”的文字外壳里面,细一触摸,却是博爱的内核。只是这种爱埋得很深罢了。

龙应台写到,走出法兰克福机场,见一对黑人夫妇牵着个小女孩,黑孩子一手紧搂着洋娃娃,也是个黑娃娃。这次她吃了一惊。由此说开去,她有了新见解:“种族歧视绝对不是西方人的专利,中国的大汉民族要搞起歧视来,比谁都不差。不同的是,以前,我们自认为是最优秀的民族,异族非番即蛮。现在,我们接纳了白种人的世界观:先进的白人高高在上,肤色越深,层次越低。中国人自己,就在白黑两级之间。对于白人我们或者谄媚,或者排斥;对于黑人那又是另一番心态。”

在12万字的《人在欧洲》中,客观地分析,冷峻地批判,鲜活地见解俯拾皆是。与《野火集》稍不同的是,你也可以把这一本书当“消闲书”来读,看欧洲人的心态,看中国人在欧洲的“形象”与“定位”。

我时常读到一些中国人在欧洲在外国如何获奖,如何受欢迎,如何获得“雷鸣般掌声”等等文字,我也相信其中不乏事实;但是,据龙应台旅欧多年所见所闻,这样的“美景”不说没有,至少是很少。因为一些国人的“吹嘘”全然忘了西方世界的基本心态。比如龙应台所写的洛伽诺国际笔会,90篇论文,亚洲人只有两人被安排上台去念。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中国人还被安排到最后,无人耐烦听的时候去发言。这与我平素听到的“新闻”似乎完全不同。从这个角度说,《人在欧洲》又给了内地读者不少真实的信息。

一本书,给人提供许多有价值的信息;给人许多深刻的见解;给人许多智慧的光亮;这本书值得一读。我甚至想绝对化:龙应台的作品全在可读之列。一个作家的人品、文品,决定了其人存在价值。

林清玄的经典散文 篇6

[关键词]林清玄 禅 佛家 小人物

现代生活的急速,难以满足的欲望,造成了很多人心灵的缺失,陷入一种迷惘的境地。在看似繁华的背后,却让人感到莫名的空虚。而佛家思想如同一盏明灯,让人的心灵可以得到指引,看到人性中的善良,人性中的光明,修补我们破碎的心灵,释放内心,让我们能得到一个宁静的归宿。而林清玄就是一位有着浓重佛教文化情愫的作家,他的文章渗透着“禅”,他冷静地关注现世人生,并将佛学智慧溶入文学创作,让世人能够在文学当中领悟到佛家的般若智慧。

林清玄自小就生活在一个极为浓厚的家庭里,父亲对佛家非常崇拜,常四处参拜,幼年的林清玄跟随父亲的脚步,历览众多的庙宇殿堂,在这神圣的建筑中,“都能感受到一种温暖的情怀”,到了学生时代,他也常信步进入后山的庙里,独自做一个下午,不思考,静静地,却得到一种心灵的沉淀。

生活环境给了林清玄“禅”的积淀,而其他文人的为人作品也影响了他对佛学的兴趣。林清玄喜欢阅读中国现代二、三十年代的作品,而这些作家里面,不少人是或多或少直接或间接接触佛教文化,尤其是许地山与丰子恺的散文,都富含深层次的佛教哲学。林清玄曾说过自己的写作深受丰子恺的影响,但又与众不同,因为他对佛教中的悲观、厌世、追求彼岸解脱等,持着摒弃的态度,他“更重视美好的情境”。

林清玄过了而立之年后,正式成为佛教徒,皈依阳明山,隐居了两年,在佛家经典中畅读,如饥似渴地汲取着佛家的思想,从中更深入理解“禅”的奥义。虽为佛家中人,但他始终与社会是藕断丝连的,无法六根清净,开始把佛教思想融入文学创作,用文学的语言去宣扬“禅”。

凭着对佛学典籍的熟悉,林清玄在撰写几十万字的禅理系列散文是游刃有余,不管是佛学义理,佛家公案,还是佛家的人物、传说,一一都汇聚到他的笔下,成为他抒写性情,阐发佛理的材料和依据。佛家的语言在世人眼中是枯燥无味的,但林清玄并没有老生常谈,而是把自己所见所闻所感,结合东方的审美智慧,综合自己对佛理的感悟,让芸芸众生能体会到“禅”的精要。林清玄对“禅”的理解,不是单纯、浅显的解释,他是有悟有得。他在介绍自己的写作经验时,曾说:“十多年来,我整个写作过程就是把自己的视觉、听觉、触觉、味觉、气觉培养得更敏锐而已,使我面对一件事物时,能凭着敏锐的感觉做联想来顿悟。所以林清玄的散文创作,注重现实人生,用佛教的思想去观察、感受、表现人生。

林清玄的禅理散文,最大的特点是将深远的禅意与日常生活的体悟融为一体,以积极的“入世”态度,关注现代社会的现实,对现代人面临的种种社会问题,给予人文的关怀与思考。在林清玄的作品,既有禅的意蕴,又不失散文的优美,对人生面临的种种问题,有着自己独到的思考。佛家崇尚超脱避世,往生极乐等思想,这难免会沾染消极的情绪,但林清玄却把这些思想转化成充满希望,热情的积极思想,他认为佛家并不是要求人远离世间,反而是“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人只有在喧嚣尘世中反而更能得道修行。“红尘里就有菩提”,因此他对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大加赞美。孩子的形象在他文中大量出现,因为孩子代表着纯真无邪,无忧无虑,不受凡间俗气的沾染,所以他说:“孩子就是我的禅师,他是为了教育和启发我而投生做我的孩子。”如在《雪的面目》中,当小学老师努力讲解什么是雪的形态时,孩子不明白。但当老师出题目问孩子时,孩子的答案很不一般,他这样回答:“雪是淡黄色,味道又冷又咸的砂。”他以孩子的言行来阐释禅意,就是想告诉人们,有一些事物的真相,用言语是无法表达的。因此林清玄在《姑婆叶随想》中就很深情地说“小孩子纯真,没有偏见,没有知识,也不判断,他只有本然的样子,或者在小孩子清晰的眼中,我们会感觉那就像宇宙的某一株花、某一片叶子,他们的眼泪就是清晨叶片上的一滴露珠。”

除此之外,他赞美伟大母爱,《浴着光辉的母亲》讲述的是一个母亲带着弱智的孩子坐公交车。在车上,母亲不断的安慰儿子不要怕,因为他第一次坐公交车。仅仅是如此,或者说不仅仅是如此,一车的人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母亲,仿佛看见了母爱的光辉。对孩子的关爱,远远超过了对自己的爱,因此林清玄不由地感慨“我们为什么对一个人完全无私的溶人爱里会有那样庄严的静默呢?原因是我们往往难以达到那种完全溶人的庄严境界。”,这里就明显看得出佛教里的无私奉献之观念。还怀有对父亲一种深挚的情感,如《期待父亲的笑》中,讲述了父亲对自己的影响,对家庭的承担,父亲用坚强的臂膀,乐观的笑容来面对人生的风雨,在文中,林清玄提到《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佛家称“假使有人,为于爹娘,手持利刀,割其眼睛,献于如来,经百千劫,犹不能报父母深恩。”,读到此处,他“不禁心如刀割,涕泣如雨。”林清玄引用佛家的道理来说明父亲对自己特殊的照顾,来启发人们要尊重孝敬自己的父母,承担自己身上应有的责任。

林清玄赞美了人世间诸多美好的感情,不吝笔墨地进行渲染,其实就是因“我佛有慈悲之心”生出的无限爱意。

林清玄的散文还把目光放到尘世间的芸芸众生当中。他身为佛教徒,对当代生活的种种充满着忧虑和悲切,却又带着宽容和期盼,带着“普渡众生”的宏愿,以佛家的“慈悲为怀”,“超度众生”为意念,将自己的笔触指向那些生活在社会最下层的“小人物”身上。如《木鱼馄饨》这片散文。散文写的是一个卖馄饨的老人,老人因找不到可以让远近听闻而不至于吵醒熟睡人们的工具,而他又不想失尊严得大声叫嚷,最后选择了木鱼――让清醒者可以听到他的叫唤,却不至于中断了熟睡者。而后来,木鱼就成为了老人用来宣传馄饨的金字招牌。而林清玄发现了这木鱼声,这馄饨味,这可爱的老人。当多年后林清玄再去见老人和他的馄饨、木鱼时,老人仍旧开朗依旧,风趣依旧。林清玄在文中感慨道“木鱼在馄饨摊子里真是美,充满了生活的美,我离开的时候这样想着,有时读不读经都是无关紧要的事。”馄饨和木鱼,本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物,却因为老人的想法而成为了别有趣味的生活韵事,小人物笼罩在了一种超脱于苦闷现实的温情之下。林清玄从他们艰苦朴素的生活中生发出明净的禅悦,读者读到此,应该也不自觉地笼罩在这温情的香气里了。

再如《月光下的喇叭手》写的是送葬时吹喇叭的一位老人,林清玄写道“借着几分酒意,我和老人谈起他飘零的过去。”于是他了解了老人在故乡的故事,老人是怎样辗转到了这里。老人说“故乡真不是好东西,看过也发愁,没看过也发愁。”林清玄说“故乡是好东西,发愁不是好东西。”乡愁是千百年以来华夏儿女缠绕心头的别样情思,文中老人和林清玄看似矛盾的话,其实却融合了浓郁的怀旧情绪。林清玄从来都认为台湾是大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华民族深厚的民族文化传统,在宝岛上源远流长,血浓于水。他未刻意去渲染吹喇叭老人的尴尬遭遇,也不去一味地强调老人如何抗争命运的坚忍不拔,而是突出“柔弱胜刚强,宁静而致远的温情”,这正正道出了佛家中的“超度众生”的内涵,显现了佛家中亲切和谐的慈悲世界。

林清玄除了关注人间凡尘之外,他也静静地观察着大自然中的日月星辰、彩虹白云、细雨微风、高山流水、花鸟虫鱼,把自己的禅理融汇在自然万物当中。如《激情的蔷薇》中,林清玄由蔷薇的花开花谢想到了生命的追求,“我时常觉得自然界充满了教化,那最美丽的昙花只开一夜,那最奔腾的潮水返潮最快。我们生命的追求也是这样的,激情难以恒久,但激情有激情的美。”蔷薇的自然现象却激起他的感悟,“这样想来,佛家说的‘平常心是道’,或道家说的‘道在瓦砾屎尿之中’,里面有真意在焉!”从自然中感悟出哲理,禅理,以禅的眼光去观察自然、表现自然,具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旨趣。

林清玄的经典散文 篇7

在集结了著名散文家林清玄53篇经典作品的新书《心有欢喜过生活》中,“欢喜心”是内核,是在浊世中对抗欲望和疲累的灵药。好的命运让人欢喜,坏的际遇使人心忧,所有的高低起伏,都潜藏着生活和情感的危机。敏感的人更容易耕耘幸福,但也更容易亲手毁灭。这其中,保留一颗“欢喜心”显得尤为重要,在清欢中坦然面对人生得失,即使身处低谷,也能默然相守,寂静欢喜。

看林清玄的文字,一如其名,清清浅浅,还带点玄机。时常能发现佛教里的禅宗和生活里的禅机。现在很多人开始学禅悟禅,却以物质的方式,舍不得功利现世的心,就因此总也得不到禅的清欢和平静。在林清玄看来,就像苏轼所说:“人间有味是清欢!”,而这“清欢”,就是“清淡的欢愉”,“这种清淡的欢愉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来自对平静疏淡简朴生活的一种热爱。当一个人可以品味出野菜的清香胜过了山珍海味,或者一个人在路边的石头里看出了比钻石更引人的滋味,或者一个人听林间鸟鸣的声音能感受到比提笼遛鸟更多的感动,或者体会了静静品一壶乌龙茶比起参加喧闹的晚宴更能清洗心灵……这就是‘清欢’。”

《心有欢喜过生活》精彩书摘

“当下即是”“把握当下”“活在眼前”是一种平常心与平常事的体现,是彻底地契入生命的存在,也是一种不纵容的思想。宗宝禅师曾把这种精神说成是:“事来时不惑,事去时不留。”马祖则说:“任运过时,更有何事?”

现代人喜欢讲随缘,却不知随缘并不是跟着因缘转,而是其中有所不变。在禅者而言,“随缘”就是“任运”,是在世缘之中不为世法所染。

这种任运,古来的禅师说了很多,像道悟说:“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别无圣解。”像云门说:“终日说事,未尝挂着唇齿,未尝道着一字。终日着衣吃饭,未尝触着一粒米,挂着一缕丝。”像大珠说:“解道者行、住、坐、卧,无非是道。悟法者纵横自在,无非是法。”

其实,真正的悟道者是没有“浪费”的问题的,他在每一个当下花费他的时间,正如潭州禅师说的两首偈:“寂寂无一事,醒醒亦复然。森罗及万象,法法尽皆禅。”“一月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若人解了如斯意,大地众生无不彻。”

我们还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所以我们对时间、生命、存在应该有所选择,在随缘中不随波逐流,在任运中不放任纵容,我们的生命才不会“漫不经心”地浪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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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不怕路远》

在这本书中,励志偶像矢野浩二,亲述从日本大阪居酒屋小酒保到中国当红演员、主持人的传奇经历。中日文化差异,梦想实现的转折点,每一小步,矢野浩二都坚持走在实现梦想的道理上。他的热情和谦逊,让这一路虽然辛苦,但总闪着光芒。他说:“破釜沉舟的精神,是我穿过困境时绝对不能丢弃的东西。”在书中,看他的故事,就像看一部电影,有出人意料的情节,也有动人情怀的话语。故事还没有结束,梦想的道路也在继续。你的呢?

《从一个人开始》

从没有一个时代,像现在的社交关系一样,既复杂又简单,既无限接近又相距甚远,既无比熟悉又非亲非故。时代越热闹,个体就越孤独。学会从一个人开始,拥有独处的智慧和能力,才是每一个现代人的必修课。在日本作家川北义则的新书《从一个人开始》中,80个简单的“一个人”生活理念,让读者拥有自己专属的“庇护所”,从心开始练习一个人,完整自己。作家说“一个人住的时代已经到来”,你准备好了吗?

《心有欢喜过生活》

作 者:林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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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不怕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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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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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者:林仁惠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